close

「妳知道自己干涉別人家庭,已構成民事責任了嗎?」一道很正經八百的聲音,突然將店裡的氣氛,降到最低點。

我的視線從筆電慢慢往上抬起,發現那『罪魁禍首』站在自己面前。

一身灰黑色的西裝,白色襯衫,黑色真皮公事包,一副細黑框的眼鏡,紳士的髮型,給人一種被正氣壓迫的『錯』覺。

是的,那是錯覺!

「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?如果你堅持在這裡與我說話,我可能要請我的律師與你連絡。」我無關緊要的回應著他。

而他,輕挑眉頭,又恢復正常。

「Miss.Hermit,有位先生堅持控告你妨礙家庭,意圖慫恿他妻子離婚!」四平八穩的肯定句,可我處理太多事情了,所以完全搞不清楚他在說哪件。

我有禮的問道:「請問,你說的是哪一件家暴事件?我處理過太多匪類,你堅持要代為處理的話,請將你當事人的姓名告知給我。」

他眉頭又挑了挑,「我怎不知道妳最近又搞出這麼多事情?」

他這話好像很認識我喔?!呵,是的,他就是『我的』律師。

「嘿,你還沒說哪個白痴去找你說要告我的?」我隨意回問,想了解是哪個笨蛋,想告我卻找上我的律師?順便舉起右手向櫃檯輕輕揮了揮。

店內的客人聽到這裏,似乎也明白他只是在開玩笑,又回頭與自己的朋友聊天、做自己的事。

「甭忙,我一下子就走。」他制止了我的手勢,回頭對店長示意不用準備他的飲品。

「哦?還以為你會堅持要喝上一杯呢?這麼早就想回事務所囉?」我調侃的回應他。

「妳當妳開的是酒吧呀?!還『喝上一杯』咧?!」他直接端起我桌面上的水喝了口,又放下。

「妳喔,就不能少惹些麻煩嗎?要是哪天,真的惹上黑的來找妳麻煩,我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呀!」說完還戲劇化的搖搖頭,彷彿已經看見那樣的將來。

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回他,「謝謝這位兄台關心呀!其實也沒什麼,不過是幫幾個被家暴的男女,申請離婚罷了。」

「妳說的簡單,可麻煩卻不曾間斷......」他按著太陽穴,好似很頭疼。

「妳呦,就不能將那些事將給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嗎?妳真當自己是萬能的呀?妳不替自己想想,也替我們這幾個兄長想想吧!」他那緊皺的眉頭,讓我也想跟進。

「好了!別提了!我有你這個大律師在,怕什麼?!」我佯裝不在乎的揮揮手,想打發掉他。

「妳真當我閑來無事,只要處理妳這些爛攤子就好了嗎?!」有點不耐煩的語氣,讓我收起嘻皮笑臉的態度。

「對不起嘛!我知道是老哥要你顧著我,不然你早被我煩死了......」我裝可憐的想博取同情。

「別把我說的一副好像不關心妳似的,妳哥只是我客戶之一,要不是清楚妳的性子,只是想做好事,我早撒手不管了!」

他戳著我的眉心,抱怨著我的『忘恩負義』。

「呵。」我將椅子挪到他身邊,抱住他的手臂搖晃。「好哥哥,別生氣了,妹子給你賠不是。」

他收回手臂,改成攬住我的肩膀,「唉....這次是那個姓陳的醫師,要起訴妳離間他們夫妻。別說我不夠意思,我可是直接推託,還分析了一下,他『根本沒勝算』這件事,給他聽。」末了,還拿自己的鐵頭撞我。

我回擊回去,「呵,謝了,好哥哥,下次來店裡,我準備好酒等你!」我很夠意思的給予承諾。

「好!一言為定!下次我來時,可別忘了我的『好酒』。」他開心的立即訂下約定,這副痞樣,哪像剛剛那正經八百的模樣?!

我故意再送盆冷水給他,「可別『好久』才來喝你的『好酒』,那時我可不保證酒還在喔!」

「嘿!好妹子,可別開哥哥的玩笑,把我的『好酒』保存好,絕對有妳的好處的。」

他邊說,也一邊站起身。我也跟著起身,不解他怎來去匆匆?

「怎了?這樣就要走了?才來沒十分鐘耶!」我皺眉看向櫃檯的時鐘,很疑惑的問他。

「還不是妳之前惹的官司,妳不用出庭,而我這大律師,可得為妳出庭!」邊說邊走,還順便捏了捏我的鼻子。

我打掉他胡來的手,只說了句「慢走!」就把他給轟了出去。

誰叫他事情沒辦好,還敢來找我?!

呵,也怪自己吧!

正義感十足,卻總是不自量力的想幫別人。

如果是醫療的救助,那還沒什麼。偏偏,我有時幫忙的對象,不是家暴,就是情傷,都是一些具有危險性的人群。

也為難他老是要替我收爛攤子,雖然我還是固執己見就是了。

每個人都希望得到幸福,可幸福真的可以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嗎?

我從那些被家暴的人身上,我看不見所謂『愛人的幸福』。

我希望,能幫一個是一個,總得讓人對幸福還存在著一絲絲的期待吧。


如果喜歡這樣的文章,幫我按推推或留言給我些意見,讓我知道哪裡該改進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hermit12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