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Hermit,有妳的『炸彈』,過來櫃檯拿!」好在客人都走光了,不然,豈不是嚇壞所有客人?
店長搖著手中的『紅色炸彈』,對我發出曖昧的笑容,似乎以為拿到我的把柄了。
「怎會寄來這邊?」我沒有對朋友留下店裡的地址啊?照理說,都該寄回老家的。
「妳妹幫妳轉寄過來的。」她順口回答了我的問題,就靠著吧台,拆開那封『紅色炸彈』。
我以不在意的姿態,坐上吧台的高腳椅,隨口問問:「誰要結婚了?」
「我們國中那對青梅竹馬。」她的表情有些緬懷的感覺。
「他們啊.....」剛升上國中,還沒什麼感覺,到了二年級,才知道他們倆關係匪淺。
「沒想到,走了這麼多年,總算要結婚了。」我也有些感嘆的訴說著。
店長放下喜帖,看著我問道:「妳要去嗎?」
「妳呢?」我把問題丟還給她,畢竟我們是國中同學,都認識,要去,就一起去。
「我不知道.....」她怕被問到婚姻吧,可想而知。
「那我們別去好了,送禮就好,包大一點,別失禮。」我斷然決定了去與不去。
店長神色有些像從沉思中醒來,回了我一聲「好」,就將喜帖收下去了。
她走出了吧台,去收拾還未收拾完的杯盤。
我坐在吧台上,發著呆,想著即將結婚的新人。
愛情長跑這麼多年,七年之癢都過了,還有什麼不穩定的因素嗎?
我想,只剩下老夫老妻的相處,缺乏些新鮮感吧?!
「說真的,我打心底羨慕他們,能在人生還沒開始前就找到對的人,愛情還能這樣穩定,彼此能這樣堅持對方是唯一,真的,不簡單!」我不知道我將心底的感嘆說了出來。
直到有人回我:「這麼羨慕,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追求呢?」痞痞的聲音,拉回我的思緒。
腦海中早在我看向他之前,就浮出他的樣貌了。
「實習醫生,怎有空來我這家小店?不是在實習?」我用右手撐著頭,側身看向坐在我左手邊的不速之客。
這不速之客,倒是很自然的把手直接搭到我肩膀上了。
我挪了挪肩膀,想甩掉這束縛,偏偏這痞子,就是這麼黏人,怎甩也甩不掉。
「把你的手給我拿開,我可不想又被你那些粉絲給殺了!」我話才開說出口,就後悔了。
我痛恨自己的心直口快,這下,問題大了。
「她們又來找妳麻煩?!是不是?!」他倏然掰正我的坐姿,改成面對他,正經八百的對我問道。
「是啊!還不只一個呢!」這時,店長剛好收拾完東西走回來,順口插了句話。
我狠瞪了她一眼,才急忙安撫眼前這個火爆份子。
「沒什麼辣,只是找我嗆聲,沒有其他的。」我的安撫好像適得其反,讓我有點怕怕的。
「什麼叫做『只是嗆聲』?這叫做『沒什麼』?」他對著我大吼,似乎很不滿我的用詞。
我的硬脾氣,這時也跟著火氣上來,「不然你是想怎樣?要不乾脆你別再來找我了?那你那些追求者,就不會再來騷擾我了!」話一說完,我就後悔了,可礙於氣勢,一時也不知道怎收尾。
「Hermit.......」店長不贊同的叫著我。
「Hemrit......」他也備感受傷的喊著我。
我垮下肩膀,選擇道歉,「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說這樣的話的....」
壞痞子一把抱住我,把我困在他的懷裏,店長也轉身去沖洗杯盤,安靜的空間裡,只有水流的沖洗聲,還有他的心跳聲。
過了一會,我才試著將手臂,環上他的腰,輕輕靠著。給他一個朋友的安撫,再多,我給不了。
「阿冠,別擔心我,我又不是第一天處理事情,這種事我碰多了,別在意。」我喊著我平時絕對不喊的他的名字,畢竟,沒那個必要。
「小...」他也想叫我的小名,可我不准!
「閉嘴!不准喊那名字,不然你以後真的別來見我!」我推開他的懷抱,火大的對著他認真說道。
「好,我不叫,Hermit,那妳就答應我,如果以後她們再來,妳一定要打給我!」他安撫的說著,我卻不怎認真的聽著。
他無奈的轉頭想對店長囑咐,卻犯下一個很愚蠢的錯。
「欣嬅....」才剛開口,就被狠瞪了一眼,他該清楚,欣嬅有多討厭自己的名字!這個笨蛋!
他剛開口,到被瞪,就知道自己又叫錯了。
「呃....店長....」這時欣嬅才收回鄙夷的眼光,「店長....以後要是有人來找Hermit『無理取鬧』,麻煩妳通知我一下!妳應該有我的電話吧?」
他畏畏縮縮的說完自己的要求,還補上一句愚蠢的問題,結果又換來一記鄙夷的眼光。
這讓我失控笑出聲,實在是,受不了,我們三個都是國中同學,結果,這笨阿冠,還老是忘了欣嬅的禁忌。
虧他唸的是醫學院,我看他是越唸越癡呆!
店長,除了瞪他、鄙夷他,沒有給他任何一句話。他卻像是得到承諾般的,暫時放下壓力。
可見,這笨蛋,還不完全笨嘛!
「笨阿冠,你忘了我哥哥們,各各都擁有一堆追求者,這種事我真的處理很多了!你別這麼神經質好嗎?!」我隨口調侃他。
倏然,他又對著我大吼,「我不是妳哥!別拿我們相提並論!」
唉,為什麼要打破遊戲規則?就這樣曖昧調情就好了,別講求身分不好嗎?為什麼一定要誰愛上誰,不可?!
他即使說破了,我還是會選擇裝傻,不是不喜歡他,只是無法愛上他。過了,就真的過去了。
我不想繞著他想說的話題走,「喂,臭痞子,你這麼晚來我店裡做什麼?」
「沒。」擺明很假的答案,卻想敷衍我?!
「生離死別?哪個?」我開出選項給他,我知道醫院總是有一堆無法盡如人意的事情。
他趴在吧台上,悶悶的回我一個答案:「死別」,我也沉默了。
我輕輕靠上他的背,給他一些安慰。人總是會走,他才剛接觸醫生這領域沒多久,還無法冷眼漠視。
過了一會,我坐直身子,隨口又轉移話題:「臭痞子,你有收到喜帖嗎?」
悶悶的聲音又傳來一聲:「有」。
「你要去嗎?」我隨口問問,卻換得他的正視。
「妳呢?妳要去嗎?」
「我跟店長都不去,如果你要去,那紅包就麻煩你,不然就寄過去。」我隨口回答他的反問。
他像是聽不懂我的話,開口要求:「陪我去。」
我睨了他一眼,當他在自言自語,不加以理會。
「Hermit,妳就陪他去吧!去看看同學,也好。」店長神情低迷的對著我建議著。
我訝異的看向她,她也清楚,我跟某些同學間,根本沒有再見的必要性。
「妳看,連店長都贊成妳陪我去了,妳就陪我去一趟吧!」痞子就是痞子,死性不改,抓到話尾就狂扯。
我無奈的點了點頭,算是答應了,眼睛卻盯著店長,不解她的想法。
她沒有回應我的注視,逕自轉身繼續洗杯盤。
水花的聲音,伴著身旁吵雜的痞子,我突然覺得,好空曠。
請給予我一些意見,讓我有靈感繼續創作^^
或者,幫我按推推,給我一些肯定
留言列表